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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20必要把這事兒給攪合了不可。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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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20 必要把這事兒給攪合了不可。……

等崔九淩趕到正院時,傅謹語早已逃之夭夭。

索要荷包的事兒只能暫且擱置,等醫女進府,她來教導心肺覆蘇時再說。

然而他還是低估了傅謹語的狡詐。

再來靖王府時,她不但沒系自個那只荷包,連她自個的荷包都沒系。

在他出言索要時,她拍著空空如也的柳腰,笑嘻嘻道:“對不住呀王爺,臣女忘了這回事兒了,下回定給您捎來。”

下回又是同樣的說辭。

接連被忽悠三次後,崔九淩怒了:“明兒你若再不將本王的荷包帶來,本王便叫暗衛去貴府取。到時若瞧見了不該瞧見的,觸碰了不該觸碰的,可怪不得本王,是你咎由自取。”

這番威脅的話,顯然奏效了。

傅謹語咬/唇糾結片刻,從袖子裏掏出個荷包來,往他身上一丟:“為了只破荷包,如此大動幹戈,至於麽?還給你!”

連敬辭都不用了,顯然動了怒氣。

而且扔完看也不看他一眼,提起裙子調頭就跑。

崔九淩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通往正院的甬道上,這才收回目光,將荷包塞進袖子裏。

夜裏沐浴時,服侍他的太監許青竹撿起從外袍裏掉落出來的荷包,隨意的打量了一眼,立時詫異的“咦”了一聲:“這荷包的針線,似乎不是梁嬤嬤的。”

崔九淩貼身的衣衫,還有荷包、香囊以及扇袋等小物什,都是出自梁嬤嬤之手。

“嗯?”崔九淩皺眉,伸手從許青竹手裏扯過荷包,拿到眼前打量了一番,頓時臉色一黑,咬牙切齒道:“傅謹語!”

都是青緞繡墨竹沒錯,但他那只荷包右下角空空如也,這只荷包右下角卻多了一尾紅色的小魚。

“魚”音同“語”。

崔九淩頭疼的扶額。

這女人……

簡直比狐貍還狡猾!

早起自個索要荷包時,她一副肉疼而又無奈的模樣,提裙跑走時的背影都透著哀傷,將一個失意女子的神態表現的淋漓盡致。

虧他當時還信了,甚至還略有些良心不安。

畢竟她是自個母妃的救命恩人,如今又勞心勞力的替自個教導醫女,於情於理都不該對她如此冷酷無情。

誰知都是在做戲!

甚肉疼而又無奈,甚背影透著哀傷,統統都是假的!

這會子,她只怕正偷偷躲在被窩裏偷笑呢。

許青竹是靖王的貼身內侍,傅二姑娘惦記自家王爺的事兒他當然曉得。

見狀,他提議道:“要不,奴才把這荷包拿剪子絞碎了,扔火盆裏燒掉?”

“渾說。”崔九淩瞪了許青竹一眼,將荷包扔到他身上,吩咐道:“用匣子裝起來,找個妥當的地兒放著,不許給人瞧見,也不許弄丟了。”

派暗衛去取回荷包,不過是拿來威脅她的說辭,斷不可如此蠻幹。

若想挽回這城,只能假裝未發現端倪。

並且把傅謹語手上的那只荷包打成贗品。

她敢系著那荷包招搖過市,他就敢給她扣個“愛慕自個愛慕到連荷包都要仿制”的地步,到時看丟臉的是誰!

不過他再次低估了傅謹語的老謀深算。

好容易才弄到手的荷包,傅謹語怎可能輕易戴出來?

反倒是崔九淩,因為摸不清她的路數,琢磨來琢磨去,心裏貓抓一樣的癢。

一個月後,醫女們出徒。

傅謹語也順利的拿到了尾款——一匣南洋珍珠。

此時時間已進/入五月,天氣炎熱起來不說,距離端午節也只有三四天的工夫了。

古人,尤其是達官貴人家,對於端午節極為重視,互送節禮不說,還會上門坐客吃酒。

傅家父子不擅官場經營,相熟的人家不多,但姻親還是有幾家的。

比如傅二老爺的岳家,傅謹行、傅謹言兄妹的外祖家——柳家,就早早的打發了家中小輩來送節禮。

這個被打發來送節禮的小輩,不是旁人,正是原著中的深情男二,傅謹言的表兄,被讀者們戲稱為“小鳳梨”的柳鳳璃。

柳鳳璃風度翩翩,溫潤如玉,未來會考取狀元,當上內閣首輔,對傅謹言這個女主癡情不悔。

雖然拗不過家人,被迫娶了左燕清為妻,但究其一生都未碰過她。

唯一的兒子柳南祁還是從旁支領養的。

晚年纏/綿病榻時,他交待柳南祁,務必不能讓他與早逝的發妻左燕清合葬。

然而柳南祁自小由養母帶大,心疼養母一生淒苦,年僅三十五歲便香消玉殞,嘴上應的幹脆,轉頭養父一斷氣,便大張旗鼓的操辦起合葬事宜來。

無數讀者辱罵柳南祁不孝,心疼柳鳳璃,為他落淚,為他可惜,還有油菜花的讀者自帶幹糧為他寫同人。

這其中就有傅謹語。

當時看到柳鳳璃手握傅謹言送給他的,早已褪色破舊的蟾宮折桂荷包,眼神充滿懷念跟喜悅,嘴角含笑而逝的情節時,她哭的枕頭都濕了。

這會子身處書中,卻恨不得一巴掌抽死當初的自個。

哭個屁!

柳鳳璃這個渣男,對傅謹言倒是忠貞不二了,卻禍害了表姐左燕清一輩子,臨死連跟她合葬都不肯,簡直是可惡至極!

柳南祁幹的漂亮,反手坑了渣爹一把,讓他死了也不得安生。

不愧是作者欽定的下本書的反派BOSS,是個狠人。

“見過語表妹。”

柳鳳璃見表妹傅謹語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自個,對自個的問好半點反應都沒,也不知在想些什麽,於是拔高聲音,又重覆了一句。

傅謹語回神,忙福身行禮,笑道:“五表哥好。”

柳鳳璃在柳家大排行裏排第五。

柳鳳璃笑的很是和煦,一臉關切的詢問道:“我一直在外游學,前幾日才剛回京,聽聞先前語表妹在安寧長公主府不甚落水受了涼,又被飛石砸破頭,如今身/子可大安了?”

這都多久前的事兒了。

傅謹語笑道:“多謝五表哥關心,些許小病小災罷了,不妨事,早就養好了。”

“如此我就放心了。”柳鳳璃欣慰,一副關心表妹身/子康健與否的好表哥模樣。

倘若傅謹語猜測沒錯的話,他想必早已從傅謹言奶兄青橋那裏聽說了當初她落水的真相了。

畢竟青橋的母親,也就是傅謹言的奶娘,可是柳家出來的。

他面上笑嘻嘻,實則背地裏估計正盤算著怎麽對付自個呢。

嘖,看來崔九淩這條大腿,得抱的更牢一些了。

先前玩了一出“李代桃僵”,將他的荷包弄到了手,就等他發現真相,然後與自個討價還價了。

誰知他那頭半點動靜都沒有。

也不知是真沒發現端倪,還是裝沒發現端倪在給自個挖坑。

為免搬起石頭砸自個的腳,她忙將荷包藏起來,暫且按下這茬不提。

攻略崔九淩是個長期的活計,慢工出細活,急不來。

當務之急,是得先將表姐左燕清從柳鳳璃這個火坑裏搶救出來。

算算時間,柳鳳璃母親汪氏過陣子會在左燕清祖母生辰宴上瞧中左燕清,回府後跟柳鳳璃提了一嘴。

柳鳳璃立時反對,並向母親表明自個鐘意表妹傅謹言的心跡。

然後遭到汪氏的激/烈反對。

傅家雖然一門雙翰林,聽著清貴異常,但實則並未有甚實權。

且這一門雙翰林還只是傅謹言的祖父傅老太爺跟大伯父傅大老爺,父親傅二老爺至今只是個秀才,兄長就更差了,連個童生都沒考中。

待傅老太爺一死,傅家一分家,二房立時變成秀才之家。

前途無量的兒子,找個這樣毫無助力,甚至還拖後腿的岳家,汪氏如何都接受不了。

她直接放話出來,若兒子執意要娶傅謹言,就先拿根繩子勒死她。

只要她活著一日,就絕對不許傅謹言進門。

柳鳳璃是個孝順兒子,自然不可能真的逼死母親,一番糾結、掙紮跟痛苦後,選擇了退讓。

於是左燕清就這麽一無所知的掉進了火坑。

眾人都道她運道好,尚未進門,未來夫君就考中了狀元。

進門之後,雖多年無所出,夫君寧可從旁支過繼,也不願納妾令她受委屈。

堂堂內閣首輔,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,真真是羨煞大齊所有閨閣女兒家。

可左燕清背後的心酸,至死都是處/子的委屈,誰又曉得?

旁人傅謹語管不著,但左燕清是自個表姐,她落水跟破頭後,姨母幾次三番打發人來探望,表姐還親自下廚替她做補血養氣的紅棗核桃糕,自個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跳火坑的。

必要把這事兒給攪合了不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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